【何尚】攒够失望 (短 一发完)
/何九华知道尚九熙想要的是什么,可是他给不了。
“何九华……何九华……何健!”醉醺醺的尚九熙脚步摇晃,大部分的重量都靠在何九华身上,嘴里嘟嘟囔囔的不停的喊着何九华的名字。
“我在这儿呢祖宗啊,你想干嘛啊你?”何九华忍着火气又不能和醉鬼计较,这一路尚九熙是扑扑腾腾一个劲儿挣扎,一点都不老实,他搂着尚九熙的腰扶着他的背,好不容易把人带到了床上。
“真他娘的是个祖宗啊。”何九华无奈的摇了摇头,站起身去卫生间给尚九熙洗了一条湿热的手巾。
拿湿毛巾擦了擦尚九熙满是灰尘的脸和脏兮兮的手指, 在他接到尚九熙时这人正窝在路边的草丛里刨土拔草,估计他再晚去一点那些野草都要进了他肚子里了。
“来喝点水,”何九华端着温水的杯子递到尚九熙嘴边,“你说你喝这么多酒干什么?”
“我难受……”尚九熙睁着一双逐渐清醒的眼睛怔怔的盯着何九华,没有理会嘴边的水杯。
“喝这么多能不难受吗,听话,快喝水。”何九华翻了个无奈的白眼,强硬的把水杯又往尚九熙嘴边碰了碰。
尚九熙偏了偏脸,再一次躲开了。
他撑着床面慢慢的半坐了起来,眼睛却还紧紧地盯着何九华看。
“我难受……我真的难受你知道吗——”
“何健……看着你,我好难受。”
“何健……你真的就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尚九熙紧紧地的盯着何九华的眼睛,希望在那里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过量的酒精在他的脑袋里冲撞,他头很疼眼睛很酸,可他只是想要一个回应。
一个他等了太久太久的,何九华的回复。
可是何九华沉默了,他嘴唇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他沉默地看着尚九熙,一片平静。
“如果……如果你也有一点喜欢我……”尚九熙哆嗦着嘴唇,眼睛红通通的压抑着哽咽,却在努力说着他心中最好的猜测,他试探着伸手去够何九华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握住了一半。
“何九华,你敢不敢承认你也喜欢我?你能不能不要让我永远失望下去永远等下去!为什么我要永远都在猜你你知不知道我很累你知不知道我要等不下去了你——”
“文博儿——”
何九华打断了临近崩溃的尚九熙,那双冷静的眼睛错开了那道炙热的视线,他看着尚九熙激动颤抖的嘴唇。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你?”
他慢慢靠近了尚九熙,反扣住了他的手腕按在床上,“如果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了,我跟你道歉,别折腾自己了,咱们俩是朋友是搭档,咱好好的,不成吗?”
尚九熙眼里的热烈慢慢的冷下去,泛红的嘴唇慢慢苍白,何九华逃避的低下了头,起身走到一边重新换了一杯温热的水,只是颤抖起来的手抖落了大半杯的水。
他蹲在饮水机前接了好几次,才把杯子接满,深呼吸了好几次,他死死睁着一双眼睛憋回了眼泪,起身回到还呆愣在那里的尚九熙身边,把杯子再一次送到他手上。
这一次尚九熙没再躲,他顺从的接过了杯子喝了一大口,只是滚烫的眼泪有几颗落了进去。
“……我明白了……对不起,该我说对不起的。”
“九熙,就算不是我……我也不希望会再有别人,你知道这条路有多难,我只是希望你好,这个世界并不宽容,别走这条路九熙……你有大好的未来。”
“我知道了,谢谢。”尚九熙捧着杯子呆呆的低着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不时有泪珠在水面砸破平静。
良久的沉默。
“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何九华拿过了杯子放回到了床头柜,看着低垂着头的尚九熙顺从的躺回到了床上,他掖了掖被角,沉默的看着尚九熙毛茸茸的后脑勺。
他颤抖着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忍住没有去触碰尚九熙,起身准备离开。
“何九华,”
尚九熙轻轻的压抑着哭腔喘息的声音停住了何九华离开房间的脚步。
他手心满是冷汗的手死死攥紧了木质的门把手,眼眶发热嘴唇颤抖,指甲几乎掐进了木把手,何九华努力睁大了酸胀的眼睛,他控制着自己。
他一直在控制着自己。
他不能回头,他不能看那个躺在那里的男人。
“何九华……这辈子咱们俩做一辈子的搭档,下辈子……咱们俩别见了。”
他听见尚九熙窝在被子里沉闷却轻飘飘的声音却带着千斤的重量压在他的心口,何九华如窒息濒死的溺水者一样猛的大口喘着气,寻找着呼吸。
他其实是知道的。
知道自己的谎言,知道他面前的是个逃避的懦夫。
就在第一滴眼泪砸到地板上前,何九华稳着艰难的脚步走出了房间,轻轻的关上了最后的门。
尚九熙深吸了一口气,胡乱的擦了把湿漉漉的脸,把脸埋在枕头里,他闭上了眼睛。
我们,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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